佛门男性的沙文主义:解构与反思

千年沉思解构佛教中的大男子主义--释昭慧序

本序言部分内容改写为 "现代大爱道的第二次革命--废除八股取士的宣言"，刊登于本刊上期（第 50 期）。

大爱道（鸠摩罗什）是佛教史上一位富有革命意识的勇敢女性。

首先，她强烈要求佛陀允许女性与男性一样出家。面对阿难的请求，佛陀克服主客观困难，慈悲地批准建立比丘尼制度。只要你想到大爱之道在极度蔑视女性的古印度社会，以女僧的自由身，颠覆了 "女人必须是男人的财产 "的意识，在印度宗教史上冲破了 "沙门必须是男人 "的社会习俗，你就不能不对她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你不能不对她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其次，在男性拥有结集权和经典解释权的情况下，女性被彻底 "妖魔化 "为 "八十四种状态 "的怪物，被 "标签化 "为 "使正法只续五百年"。"使正法只延续五百年"，被套上所谓 "佛教八尊重法制度"（佛教男尊女卑法）的紧箍，比丘借此合理化了 "压制甚至消灭比丘尼 "的合法性。"然而，对于大爱道的革命言行，比丘们不得不紧张而谨慎地应对。尽管这些历史片段并不能作为佛教比丘尼历史的完整拼图，但当我们阅读这些经典时，仍能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 "革命 "气息！

她最 "前卫 "的言论是请求佛陀废除比丘尼必须尊敬比丘的律法，取而代之的是允许比丘尼按年龄受戒，年轻比丘应 "低头恭敬侍奉年长比丘尼"[1]：

"知道这些比丘尼为国王所熟知，修习梵行已久，而这些比丘尼年少初出茅庐，晚年才入门学法，不久便入了法门。愿这些比丘向比丘尼顶礼，并根据他们的大小恭敬地侍奉他们"。

这句话一定强烈地唤起了比丘们的危机感。我们只要想一想 即使是在男女平权已成为社会共识的现代，当善待女性的比丘印顺和尚和缅甸帕奥禅师、 仍然要承受比丘们的巨大压力，不得不做出适度的让步来善待女性的时候，我们不难想象，当年大爱道的 "强势 "言论是如何让佛陀心惊肉跳、难以置信的。然而，我们也不难想象，当日大爱道的 "铿锵有力 "之言，又是如何让佛陀承受来自比丘阵营的压力。

尽管比丘们在佛陀面前三缄其口，但在佛陀灭度的问题上，他们还是忍不住拿出了 "清君侧 "的姿态，把佛陀的近侍阿难当成了捣乱分子，把佛陀宣扬女众出家之美当成了罪过。他们可能接近于批评佛陀 "溺爱比丘尼"！

有了这样的历史背景，经典中记载的所谓 "佛语 "就容易解释多了。与其说是佛陀的话，不如说是比丘们在感到自己的 "男性尊严受到挑战 "的情况下，对大爱之道的挑战所做出的颤抖的回应：

"住手！住手！阿难。守住这些话，不要说出来。阿难！如果你像我一样知道，你就不会说一个字，更不会说这样的话"。

这是比丘们面对大爱之道的 "前卫 "言论束手无策的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件事怎么连说都不能说呢？这与佛陀除 "十四无记 "外 "有问必答 "的风格大相径庭。据此，我们可以 "合理怀疑 "这不是佛说。

"此法此律不许女人学，若有信心舍家学法不成家，佛法住世一千年；今失五百年，还剩五百年"。

这就更好了。妇女离家出走，真的意味着正法只能活五百年吗？正法不是还在世间流传吗？这个预言也未免太离谱了！如此离谱的预言会出自已证得一切智智的佛陀之口吗？当然不会！

看到预言被 "戳穿"，一个守法的人赶紧补充了一句： "虽然女人出家只能让佛法流传 500 年，但只要她出家后持守清净戒律，佛法就能流传 1000 年"。这也是不正确的！正法已经存在了 2600 年！总之，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现在再辩解也为时已晚！

你们可能无法想象，比丘尼出家与 "正法久住 "有什么关系。让我来告诉你：这就叫 "鸠摩罗什"。原来，佛法、佛戒，是为了 "令正法久住"，所以厌恶女人的比丘们，为了推翻女人出家的合法性，不得不为她们扣上一顶 "令正法不能久住 "的帽子，让她们满心愧疚，抬不起头来。他们抬不起头来。于是，比丘们便及时地通过 "两部受戒 "的程序，从技术上切断了女性的出家之路。而且，当他们消除了女性在僧团中的权力后，不仅没有 "违佛遗教 "的愧疚感，反而有 "替天行道"、"扫除佛法流传的拦路虎 "的愧疚感，有 "扫除佛法流传的障碍 "的愧疚感。而不是 "替天行道"，"清除'正法久住'的障碍 "的道德感。

阿难 要知道，女人不能做五件事： 如果女人成佛而不执着于平等心，或成为转轮王、天帝释、魔王或大魔王，那么她终将没有容身之处。要知道，一个人可以做五件事：如果一个人是罗汉、轮王、提婆达多、魔王、大梵天王，他将没有位置。

这段话也耐人寻味：且不说女人是否也能成佛，最起码，女人连阿罗汉都能成就，难道还不能达到远在阿罗汉天王、魔王之下的境界吗？更何况，唐朝武则天和英国女王的存在，已经证明了女人可以成为 "转轮圣王"。这不也说明，"女子五事不成 "的说法只是一个违反常理和经验的笑话吗？如果佛陀说了如此违背真理的话，他也就不会被称为 "正等正觉者 "了！

保守的、有阶级意识的比丘们，借佛口说心里话，似乎很懂得 "挟天子以令诸侯"！然而，革命女性大爱道，就以这样一种四平八稳的 "平等 "主张，在历史上留下了一面照妖镜，让我们可以通过对上述三段经文的解读，使 "玩圣言量游戏 "的把戏破局成功。

大援的贡献不仅限于此。她听闻六群比丘的不善之言后，向佛陀告状，佛陀不仅没有批评她 "不说比丘坏话"，反而召见六群比丘说明情况，然后痛骂他们。妙极了！这不也证明了 "八法 "的来历可疑吗？如果佛陀要求 "比丘尼不得说比丘坏话"，那么当天被骂的就不是六群比丘，而是大爱道比丘尼了。

这样一位在世界宗教史上充满革命气息、颠覆了 "男尊女卑 "传统价值观的女性修道先驱，实在是我的姐妹们和出家人的好榜样。然而，她的 "革命尚未成功"，却让阿难遭受了达克萨斯人的荼毒。

两千六百年后的今天，当我们回顾历史、审时度势时，确实应该追赶前人，不负前人，"言明 "大爱之道之志！

笔者研究律学多年，通过缜密的推演，证明了 "佛教中男女不平等条约--八尊律必须废除"。这不仅是为了忠实地呈现佛陀的平等精神，也是为了呼应革命女性几千年来对大爱之道的冥思苦想！

在简要回顾历史之后，让我们来总结一下现状！现实生活中太多的例子足以证明，"八尊 "的似是而非、自相矛盾，扭曲了佛教中健康的两性关系，让很多比丘尼觉得自己 "比比丘还矮"，产生了极大的自卑感。据说台湾中部有一位老比丘尼因为自叹 "女身障 "而自焚身亡。还有一位比丘尼本来很有才华，善说要领，自从听到比丘 "女身障碍 "的谬论后，整个人都消沉了，再也不愿意向大众说法了。

在 "八法 "之下，比丘会是赢家吗？否则，"八法 "就会使许多比丘陷入 "法优越感 "而无法成长。他们无法设身处地地向优秀的比丘尼（或沙弥）学习佛法，也无法以正常的长幼伦理面对出家长老，自卑与傲慢交织，嫉妒与傲慢滋生。可怜！这样的比丘还能有出息吗？难怪在当今的台湾社会，比丘尼的成就和社会的支持与信任远远超过比丘！

显然，"八关斋戒 "让僧尼都成了修行的 "失败者"。

也许你会问："女众恭敬比丘，是在谦虚克己，是在降伏慢心，怎么会成为修道的 "失败者 "呢？但请问：如果这样做让比丘自以为高人一等，无意中增加了比丘的傲慢，这岂不是为了让女众 "降伏傲慢 "而让比丘陷入 "修道失败者 "的危险之中？比丘难道没有成为 "让女人修道成功 "的工具吗？比丘难道不是为了 "让女人上垒 "而挥出的牺牲短打吗？我们怎么能忍心为了比丘尼的成功而牺牲比丘呢？

此外，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八法 "给女性带来的是自卑，而不是谦卑。自卑与谦卑乍看相似，但实际上却截然相反。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来，自卑源于 "人我比较"。"人比人，气死人"，无论爬得多高，只要向上一看，还有人比自己高，自卑感便油然而生。想把别人放低，把自己抬高，心还不顺，则自卑感油然而生，如果有了顺，也自然会狂妄自大，夸夸其谈。所以，自卑与自大是一对孪生兄弟。

因为很在意自己 "被别人比下去"，如果遇到比自己更弱势的人，就会因为补偿心理而摆出一副 "媳妇熬成婆 "的嘴脸。鲁迅笔下的阿Q，被人极度鄙视，却也反过来欺负比他弱小的人（比丘尼），这就是 "自卑 "人格的鲜明例证。所以才有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的谚语。

总之，自卑使人的心理始终处于 "匮乏状态"，"坐这山望那山高"，怎能不产生懊恼和嫉妒？因此，自卑的人是极不快乐的。

相反，谦卑不是来自 "人我比较"，而是来自 "因果报应 "的正见和正思维。一个善于观因果报应的人，每当他有所成就时，都会想到别人或其他帮助者的功德，他又怎么会自大呢？他自然会发自内心地谦虚善待他人（无论是比他强的还是比他弱的），而不会争强好胜，拉拢他人以 "压人一头"，也不会因 "被人比下去 "而苦恼。这样，他就不会患得患失，反而会因众生的恩惠充盈于心而充满幸福感和充实感。

我可以肯定，"八戒 "固然使男性 "傲慢与自卑并存"，成为 "修行的失败者"，也使女性陷入 "傲慢与自卑 "的状态。这也使女性陷入 "傲慢与自卑 "的情绪中，无法体会到 "谦卑 "的法喜。我见过很多自称 "严持八法 "的比丘尼，在面对比丘时，固然恭恭敬敬，但面对 "小众"（沙弥、学法者）时，就会 "面如迟娘"！而 "小众"（沙弥和学法者）却可以是 "晚娘之相"！不仅如此，甚至有些比丘尼对比丘恭敬有加，却根本不把长老尼放在眼里！看到这些比丘尼的 "大小眼"，我们不禁要问：这是什么 "谦卑"？八关斋戒能给出家人的修行带来怎样的 "谦卑"？

面对信奉 "八尊 "的同修（无论是比丘还是比丘尼），笔者固然严厉斥责了他们言行的谬误，但在内心深处，笔者还是 "恨铁不成钢 "的慈悲成分居多。但愿同样满怀慈悲情怀的出家姊妹们，能够自 "现代爱情 "的期待中，掀起一场 "争取男女平权 "的二次革命、 让比丘们不再成为 "促使女性降伏慢心 "的工具，让比丘、比丘尼们在自尊自信中展现真正的谦卑。

令人欣慰的是，这些年来，除了笔者收到的三两封黑信外，作者的言论得到了各方的热烈响应，包括教内教外、长老尼众、比丘比丘尼等，无不拍手称快，欢欣鼓舞！

一向富有 "与弱势群体站在一起 "的仁义之心的缁衣会丁法师，对近来保守势力的反扑，意欲重施 "打压比丘尼 "的老把戏，深感痛心、 "，已经让两岸（尤其是大陆）的比丘尼姐妹产生了严重的自卑感，并试图让两岸的比丘尼越来越感到自惭形秽。笔者谨将作者驳斥佛教中的大男子主义、主张废除八尊法的著作结集成册，以期在海峡两岸广为流传。站在 "佛教中的两性慈悲 "的立场上，笔者深表感谢，并致以诚挚的敬意！希望姐妹们、出家人读完此书后，不辜负慧定法师的殷切期望，掀起 "现代大爱之路 "的第二次革命，使佛教界的两性都能得到心灵的解脱，走向圆满的觉悟之路！

这是序言。

1955年3月2日凌晨，弘誓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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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比丘尼姐妹的信

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平等地对待我们的同门，而不会随时被扣上 "破坏佛戒 "的帽子。

如果看完这本书，你还愿意修 "八敬"，请不要急着骂我！请把这本书的内容背下来，并用它来观察你和你所崇拜的 "年轻比丘"，看看你们是否有本书中所描述的 "自卑自大 "的心态。如果有，为了你和那些可怜的比丘，你最好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也许有人会问：读完这本书，我也同意 "八愿非佛语"（或者更准确地说： "八愿 "歪曲了佛陀培养出家人的本意），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其实很简单：

首先，我再也不会向戒律低劣的比丘顶礼，以免助长他们的傲慢。你们也要这样教育你们的孩子。其次，半月求教、半月求谏、依比丘僧住、请示比丘等规矩全部废除。本来两部僧的戒律可以废除，由出家十众代替，但目前台湾的长老比丘大多对出家比丘有恩德（大多是年轻比丘），为了表示对这些长老比丘的尊重和重视，可以暂时保留； 如果有一天长老比丘不再尊守新戒，为了避免陷入南传和藏传的同样陷阱，也为了不造成比丘尼传承的中断，宜立即将戒律改为只由十位出家人尊守。新的戒律只由十位出家人共同遵守。根据戒律规定，不允许 "骂人"，"骂比丘 "也不例外，但比丘必须严格遵守戒律 "不骂人 "的规定，不允许 "骂比丘尼"。但比丘严格遵守戒律 "不骂人 "的规定，不得 "骂比丘尼"。第四，为使恶比丘善心改过，必须 "说比丘尼之过"。我相信，在 "平等对待一切有情众生 "的心境中，你自己能够成长，也能帮助你的孩子甚至年轻比丘成长！